第(2/3)页

    更多丹傀从地缝中爬出，它们身上的铠甲呈现腐败的青铜色，关节处长满肉瘤。白辰注意到某个丹傀脖颈处挂着半块玉佩——正是三年前失踪的万宝阁掌柜随身之物。他左手结印，七十二峰虚影在身后浮现，每座山峰都缠绕着锁链状的剑气。

    "土归土。"剑印结成瞬间，所有丹傀突然跪倒在地。它们铠甲缝隙中钻出无数蛊虫，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自燃。焦黑的虫尸落地成灰，竟拼凑出青鸾展翅的图腾。白辰心头一凛，这图腾与雷劫中出现的幻象完全重合。

    地裂深处传来沙哑的笑声，十三道黑袍身影踏着血浪升起。协会会长掀开兜帽的刹那，白辰的魔渊刻印突然剧烈灼痛。那人左脸的黑色纹路与他右脸的刻印完美对称，就像镜中倒影。

    听风剑发出悲鸣，混沌之气失控暴走。白辰七窍渗出鲜血，视野开始破碎。在彻底堕入黑暗前，他看见自己右脸的魔渊刻印睁开血瞳，会长脸上的刻印则化作咧开的嘴。两个印记隔着虚空缓缓靠近，如同分离千年的阴阳双鱼终于要合二为一。

    地面彻底崩塌，血色漩涡中升起山岳般的肉瘤。无数修士的头颅从肉瘤表面凸出，他们张合的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："恭迎圣子归位。"

    白辰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胸口剧痛，听风剑自主贯穿心脏。混沌剑气裹挟着金色血液逆流而上，在肉瘤顶端绘出残缺的星图。雷劫留下的星云纹路突然活了过来，化作锁链缠住即将融合的阴阳双鱼。

    黑暗中响起师尊醉酒时的呢喃："辰儿，记住...真正的丹毒...藏在...道心......"

    混沌中传来锁链绷紧的铮鸣，白辰感觉自己的神魂被撕扯成两股洪流。右半身的魔渊刻印沸腾如岩浆，左半身的星云纹路却凝结出霜花。濒临破碎的识海里，突然浮起三岁时的记忆——暴雨倾盆的义庄，棺木中爬出的黑袍人往他眉心点入一滴青色血液。

    "原来从那时起…"白辰的元神在虚无中睁开双眼，看到心脏处插着的听风剑正在融化。剑身流淌出的液态星光里，浮现出七十二峰特有的冷杉纹路——这是师尊用本命精血温养百年的证据。

    地面上的肉瘤突然剧烈收缩，十三张人皮从会长黑袍下激射而出。每张人皮都在空中舒展成林凡的模样，他们手持不同的法器结成困仙阵，咽喉处却发出会长的声音："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脱？母皇早在你灵台种下涅槃蛊！"

    白辰残破的肉身突然自行结印，七十二峰虚影竟与星图锁链产生共鸣。当第一张人皮触碰到星光的瞬间，白辰看到三百里外郑观山的轮廓——山体内部涌动着与炼丹协会地脉相连的猩红血管。

    "道归道。"沙哑的声音从白辰胸腔传出，听风剑完全融化的刹那，他心口浮现出旋转的阴阳磨盘。肉瘤表面数千张人脸同时尖叫，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青鸾虚影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