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邦华翻查律例,一页又一页地核对。 兵部左侍郎黄道周闭目沉思。 方正化坐镇指挥署,手中情报雪片般送来。 魏忠贤面色阴沉,听着东厂密探的汇报,手指轻敲桌案。 李若琏率五城兵马司巡查街巷,东城五道营、西城煤渣胡同,皆重兵布防。 京城像一张被拉紧的弦,随时可断。 …… 钱府 钱谦益案上灯火微明。 弟弟钱谦贞放下茶盏,低声问道:“大兄,这么晚还不歇息?” 钱谦益端起茶,笑意淡淡。 “你看这信。” 钱谦贞扫了一眼,顿时欣喜。 “国子监与礼部皆已安排妥当。 只待朝堂发难,必能诛阉! 到那时,大兄必居首功!” 钱谦益笑意更深,却是摇头。 “做人不能只看眼前。” “此话何意?” 钱谦益指了指案上的墨痕,轻声道: “官场如战场,仕途似登梯,上面只容一人尔。” 他顿了顿,轻轻抿了一口茶。 钱谦贞不解。 “人多而路窄,众竞者亡,则唯我独前。” 钱谦贞愕然。 位置少人多,怎么办? 让他们死绝就好了。 “官场无友,唯利是交。 利同者可暂为友,然利同亦是敌。 此理你可懂?” 钱谦贞怔怔点头。 “陛下初登大宝,最忌被臣逼。 他可以借力除阉,但绝不会容许被胁迫。 阉党在,陛下能借刀。 阉党无,陛下自会清算胁迫之人。” 他微微一笑,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光。 “所以明日我们静观其变即可。” 他在朝中纵横多年,已看透了这世道,也看清了人心。 什么朋友、盟友?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,道理都在书中写着呢。 皆不可信。 不过是一枚枚可供踏上高处的垫脚石罢了。 只要爬得足够高,看见的都是笑脸,永远不会缺朋友,更不会缺可以利用的盟友。 他起身,推窗望向夜色。 “这大明啊,早就不是当初的大明了。” …… 钟声回荡,午门掖门开启,百官鱼贯而入前往皇极殿。 看似寻常的早朝,却暗潮汹涌。 以黄立极为首的内阁众臣神色凝重。 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孙承宗、兵部左侍郎黄道周、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,三人皆痛恨阉党。 东林党人暗自得意。 与钱谦益密谋者更是相视一笑,胜券在握。 只要他们开头引战,把事情搞大,孙、李、黄三位大佬必然附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