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每打一轮,要整整一刻钟才能装填完毕。 而那投石车轻便灵活,用完就能推走。 看见要打炮,推车就跑。 炮停便又悠悠转回来继续扔。 炸坏的投石车不多,三日轰击才损失百余架。 炸死的人就更少了。 秦王恨得咬牙,可终究无可奈何。 只能灰溜溜地跑回王府,尽量远离这臭气熏天之所。 离城数十里外,袁可立与张维贤对坐,听到前线传报后大笑。 “试探。”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。 张维贤放下茶盏。 “这不是打仗,是三人互相试探。 曹文诏那法子看似下作,其实是在逼迫。 若孙传庭反应慢一步,不跟着抛尸上墙,气势就弱了。 更妙的是那周遇吉,竟也能在顷刻间跟上节奏。 阁老,陛下选的这三人,当真是把好手。” 袁可立轻轻颔首,目中透着欣慰。 “江山代有人才出。 陛下眼明心亮,是大明之幸。 至于我们……全都老了。” 张维贤笑,“陛下年富力强,身边能用之人也是时候换一批了。” 袁可立也笑,指了指案上的军报。 “我们只看结果。 这仗,评判他们的不是我们,是陛下。” 两位老臣第一次在大战来临前如此轻松。 他们相信陛下的眼光。 …… 曹文诏在营帐内读兵书,读到一半,忽然笑出声。 那两个家伙,不比自己差。 “终于遇到对手了。” 曹文诏笑得像个孩子,比当年杀建奴还兴奋。 城上炮声渐弱。 曹文诏合上兵书, “差不多了。” 几乎同时,孙传庭放下了笔。 周遇吉则立于军阵,沉声喝道: “炮击三日,敌炮当尽。 今夜子时,全军攻城!” …… 世人常道,飞鸽传书,一日千里。 可真相很残酷。 鸽子飞不过五十里,路远即迷,或被鹰隼劫杀。 只有在熟识的路线上,才可能传回信笺。 夜幕之下,西安外四十里山林中,一只白鸽振翅而起,朝城中飞去。 放鸽人长出一口气,正欲离开,忽有冷光疾来,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小腿。 未及惨叫,便被人拖入林中。 半个时辰后,一份密信摆在袁可立书案上。 那是秦王与各藩王的往来信息。 各地藩王,皆已回信。 “揭竿响应,即刻起兵。” 袁可立目光沉冷,转头对英国公张维贤道: “成祖定下宗室‘农商莫通、仕宦永绝’,原为保大明太平。 可如今,他们圈地、经商、养兵,早已失了祖训。 秦王竟然能一信而动天下藩王,可见这暗流早已汹涌。” 张维贤抿了一口茶。 “原以为陛下是逼反,如今看来他们早已有不臣之心。” 他缓缓起身。 “既如此,诛王之名就由我张维贤来担吧。” 秦王府 飞鸽传信入内,秦王展开信笺,仰天大笑。 “好!藩王皆起兵! 本王今日揭竿改天换地,拉那黄口小儿下位。 这天下由我来守,才是天命所归!” 随即挥手:“来人!传西苑侍寝!” 那西苑并非园林,而是他私建的温柔乡。 常驻六名少女,皆不及双十。 年逾二十者,便被逐出,更换新人。 此刻,城外炮声连连,城中却依旧歌舞升平。 他笃信西安城固若金汤。 午夜子时。 一声巨响撕裂夜幕,火光映红天际。 曹文诏的炮兵,率先开火。 西安城墙被震得尘土乱飞。 守军慌乱还击,喊杀声乱作一团。 “快禀王爷!敌人变阵,从各门攻来!” “调兵守门!” 第(2/3)页